夕阳西下,一辆轿车在高架上疾速奔驰,昏黄的光线从车窗照射进来,投下一片斑驳。
程程坐在副驾,侧着身子,静静打量着叶润秋。
这种一本正经的审视,让她一度以为,程程要对她图谋不轨。
“看够了没有?”开车之余,叶润秋白了她一眼。
程程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,“看不够。”
“你就不怕你家男人吃醋?”
“他又不在。”程程贼贼一笑,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轿车,“而且,他敢吃你的醋吗?”
“这话说的,我好像把你霸占了似的!”叶润秋打趣道。
“不用霸占,我的心本就属于你。”
嗬!
叶润秋啼笑皆非,“你这个样子让我严重怀疑自己是否遇人不淑。”她指的是性取向。
“你这个没良心的!”程程撅了撅嘴,“枉我一片真心,可你呢?还不知道想着哪个小狼狗呢!
“我能想谁啊?”
“谁知道你!”
说到这,程程扑哧笑了一声,笑得她心里发毛。
“突然想到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?”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程程捂着嘴,窃笑一会,才说:“我在想,如果傅雨辰和张云楚同时追你,你会选哪个?”
“……”
“快说,选哪个?”
叶润秋无奈一笑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菇凉,少看点偶像剧吧,踏踏实实地工作才是真的。”
程程据理力争,“如果女人工作赚钱,那还要男人干什么?”
“这不一样,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。”
“那生孩子呢?”
“……”
虽然知道是歪理,但一时竟无言以对,“好吧,你赢了。”
“所以女人最终还是要找个好归宿。”叶妈模式上线。
“打住!打住哈!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!”
“还逃避?”程程嗔了她一眼,“你再逃避,好男人都被人抢光了!”
“原本就不是我的,有什么抢不抢的!”叶润秋悻悻说道。
“谁说不是你的?”
程程努努嘴,“别的不敢说,至少傅雨辰从始至终都是你的,只是你不敢迈出那一步。”
“迈出了又如何?”身边有一只那么优秀的白天鹅,谁还会管一只丑小鸭的死活?
“起码不后悔呀。”
一句话说的她有些语塞,她沉吟片刻,苦笑道:“你是杠精吗?”
“我是就事论事,而且。”
“而且什么?”
程程收敛笑容,一本正经地道:“傅雨辰不是你想的那样的。”
“那他是哪样的?”好男人吗?
一个撩完就不负责跑开的渣男,能和“好”字沾边吗?
“他没你想的这么糟糕,而且。”
见程程吞吞吐吐的样子,叶润秋不由地抿了抿嘴,嘴边勾出一抹浅淡的酒窝,“能不能一句话说完?”
“好,但咱们先说好,不准生气。”
“你先说。”
“你先答应。”
“我要不答应呢?”
“那我就不说。”
“那就别说了。”
“不嘛。”程程拉长了哭腔,扑闪着大眼睛盯着她,“我想说,你必须听,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不生气。”
感觉鸡皮疙瘩掉了满地,叶润秋实在受不了这种假的已经无力吐槽的嗲声,强颜欢笑道:“好了,怕了你了,说吧。”
“你答应了?”程程眼睛亮了亮。
“嗯。”
“那好,我说了。”
“说。”
闻言,程程长吸了一口气,彷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,说:“他当年的离开是有原因的。”
“原因?”叶润秋皱了皱眉,“什么原因?”
“孟凯当年告诉我,他爸妈那时一直吵架,甚至闹起了离婚。所以,出国留学成了傅雨辰阻止父母离婚的唯一筹码,事实证明,他这个选择是对的。”
顿了顿,程程饶有兴致地说道:“从他决定出国的那一刻起,他父母就忙着为他操办一切,自然也顾不上吵架。后来两个人共同话题多了,交流自然也多了,一些误解也慢慢解开了。”
听到这,叶润秋心头一震,握方向盘的手也不由地紧了紧,她始终认为,傅雨辰家庭变故的根源在于傅雨琳,而傅雨琳的死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所以,她对傅雨辰,始终深怀歉疚!
似乎察觉到了某些异样,程程担心地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她摇了摇头,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“你继续说。”
程程犹豫了一下,“这个话题太沉重,还是。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她打断了,“没事,不用担心我,怎么说,我也是一个老司机了。”
“无论是不是老司机,总归还是女司机啊。”程程自己也会开车,女司机发飙时什么德行,她比谁都清楚。
“你质疑我?”
“不是质疑你,是担心一尸两命。”
叶润秋莞尔一笑,“有这么严重吗?”
“真有。”
“那我更想知道了,甚至有点迫不及待。”
“真想知道?”
“真想。”
“不后悔?”
“不后悔。”
“那好。”
一分钟后,一辆红色高尔夫在行驶过程中,一个急速刹车,逼停数量汽车。
回到家,叶润秋一头歪倒在沙发上,三魂失了两魄似的躺在那发呆。
相比路上的有惊无险,更让她忐忑不安的是程程的下文。
“接吻”风波后,思思断定,她和傅雨辰之间有一个会被开除,程程担心被开除的那个人是她,就把风筝的事告诉了傅雨辰。
傅雨辰得知真相,一气之下去了*国,从此音信全无。
原以为他的不辞而别与校花有关,但背后的原因却让人泪目。
他那时一定恨死我了吧?
想到这,叶润秋心如刀割,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恰在这时,手机铃声响起,她侧身瞥了一眼,是程程,也没心思理会,翻过身,任由它在那狂响。
这件事,叶润秋不怪程程,毕竟她是出于关心,才行此下策。
但她怪自己,怪自己当初为何要把风筝换给傅雨琳。
一时间,她悲痛万分,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流转。
她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死循环,心情也在愧疚与自责中摇摆不定。
这些年,她用尽一切办法忘记他,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。
没曾想,在现实面前,所有的努力还是那么不堪一击。
手机铃声再次响起,不看也知道是程程,她还是选择不理,捂着耳朵,任由它发出刺耳的声鸣。
现在的她不想说话,就想一个人静静。
可偏偏事与愿违,没过多久,门铃又响了。
叶润秋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,站起身,擦了擦眼泪,待整理好凌乱的头发,才快步走到门前。
透过猫眼一看,一张圆嘟嘟的脸蛋映入眼帘。
是程程,她正撅着小嘴,扑闪着大眼睛,向门内窥探。
叶润秋咬了咬嘴唇,一时不知当开不当开,沉吟片刻,她才攥住门锁,轻轻一转,拉开门。
“舍得开门啦?”门一开,程程立刻抱怨道:“你这个没良心的,害我担心了你辣么久,你倒好,把我拒之门外!”
“哪有。”随手将门带上,叶润秋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,“我没听到,刚刚睡着了。”
“骗谁呢?”程程愤愤地说了一句,指着她,道:“眼都哭肿了,还骗我说睡着了。”
有吗?
她下意识地去摸脸,程程却扑哧一笑,“你看吧,让我说准了吧。”
“你诈我!”
意识到自己被骗,又联想起傅雨辰那事,叶润秋气不从一处来,“你这个死丫头,之前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!”
“哟哟哟,还说不在意,为了一个臭男人,竟然还要和我算账!”
与此同时,远隔千里之外的傅雨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。
说话间,程程已经换了拖鞋,走到客厅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“什么牌子?还挺软和。”
说着,又坐在上面颠了颠,惊奇地说:“弹力也不错,挺会享受的啊?”
“别给我扯开话题。”
叶润秋递给她一杯温水,故作生气地道:“我问你,你要老实地回答我。”
“你说。”
程程应了句,却举起水杯,有意无意地将话锋一转,“好啊,你这个女人,就因为那个臭男人,我待遇都下降了。”
叶润秋把果盘往她身旁推了推,“自己没长手啊!”
程程还想扯点别的,但看到她郑重其事的表情,想说的话也生生咽进肚里。
“消停了?”叶润秋啐了她一眼,然后正襟危坐,冷冷质问道:“你说,傅雨辰是不是恨死我了?”
“那倒不至于吧?”
“嗯?”
教授模式上线,吓得程程大气都不敢喘,只好坦白,“好吧,实话给你说吧,他怎么想的我真不知道,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。他当时很生气,而且脸色很臭。”
“臭?”
“嗯,很臭很臭!”
程程咽了咽口水,彷佛对当时那一幕依然心有余悸,“如果你当时在他旁边,我敢打赌,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扔进人工湖里,再淹一回!”
“那倒解脱了!”不似现在,一直芒刺在背,总觉着亏欠了人家。
“别胡说!不至于,不至于!”
程程摆摆手,一本正经地调侃道:“或者,你是想让他再做一次人工呼吸?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
“哟哟哟!脸还红了?还说不在意?”程程一阵窃喜。
“你再胡说,现在就撕烂你的嘴!”叶润秋掐着腰,佯嗔道。
“你这个女人,都成教授了,还这么母老虎!不怕把你学生吓到。”
讪笑一声,程程往嘴里送了一颗葡萄,边嚼边说,“对了,忘了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?
“好事。”程程咧了咧嘴,露出一口大白牙,“就在刚刚,咱们的世界冠军孟凯突然给我老公打了一个电话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叶润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,孟凯可是他们这一届的名人,他当年不仅成功地进入了国家队,还一举夺下了好几个世界冠军。
只不过他平常忙于训练,鲜少与她们联系,听说,他近来正在准备亚运会,所以连校庆也缺席了。
“他说了啥?”她急忙问道。
程程饶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,“问你的近况,说是,代某人问的,具体是谁,让我们自己猜。”
“那你怎么说的?”
“我说,正忙着挑未来老公呢,毕竟追她的人都排到京城十里屯了。”
“十里屯?有这个地方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,随口编的。”
噗!
程程贼贼一笑,“怎样,是不是该算我一功?”
“算你将功赎罪了。”
叶润秋笑了,笑得很开心,随口就问了句,“那你干什么来了?”
程程露出一抹纯洁的微笑,“来看着你啊。”
“看着我?”
“对啊,怕你自寻短见。”
饶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,叶润秋勾了勾嘴角,“好吧,那你打算怎么看着?”
“随侍左右。”
“好啊。”她随手一指,“正好睡书房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叶润秋眉头舒展,眼含笑意,“因为,我今晚要熬夜准备材料,最近要参加一个论坛。”
“......”
程程嘴角抽了抽,哭丧着脸,“能不能放我回家?”
“晚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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